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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
斜飛入鬢,五官周正,氣質威嚴,讓人看了便不由心生懼意,正是當今太尉,齊宮。他身旁的男子披著雪白的狐毛大氅,鴉青長髮用一根紅繩隨意繫了一下,長眉如柳,身如玉樹,是如今住在東宮的宣王殿下秦朝衣。趙亦行的馬車遠得看不見蹤影,齊宮悠然收回視線,似笑非笑地看向秦朝衣,語氣感慨,“聽聞趙家主是您與另外幾位皇子的夫子,如今看來,似乎文王更招人喜歡。”秦朝衣薄唇色淡如水,輕聲道,“先生向來偏愛三弟。”齊宮眼中笑意...-

崇善十六年春,陰雨連綿,旬餘不絕,宮圍內聖人病重,朝廷上太尉掌權。宣王入住東宮,魏王請命領兵赴蜀;成王大肆變賣王府名貴器物,與成王妃請辭下江南;唯獨文王府冇什麼大動靜。

是夜,一輛馬車悄然從文王府側門駛入。

文王書房,燈火通明。

少年親王看著宣紙上的“降”字,猛地握緊拳頭,“先生可否再想想?已經彆無他法了嗎?”

他的眸子裡閃爍著怒意,不甘的說道,“孤有騎兵八百,與他搏鬥真就冇有一點勝算?”

少年對麵,白衣男子輕輕歎氣,將手中的筆放下,拈起宣紙緩緩置於燭光之上。

紙張遇火即焚,男子的眼神一片平靜,“宣王有齊太尉相助,城外將士數千,殿下手裡的八百騎兵,能抵得住嗎?”

“……可孤不想降。”少年俊秀的眉眼耷拉下來,整個人萎靡不振。

少年名喚秦扶瑾,崇善帝幼子,十二歲時一篇《分水賦》名動京城,受封文王。

他天資聰穎且為皇後穆念兒所出,本該是驚才絕豔,板上釘釘的太子皇儲,可一朝聖上出事,宣王與太尉勾結,趁機入宮奪權,他的處境瞬息跌入穀底。

那位宣王殿下名喚秦朝衣,其母芍是一位南疆人,南疆內亂時一路逃亡來到京城,進入穆府成了穆念兒身邊的丫鬟,穆念兒入宮為後,她也跟著進了宮,後被崇善帝寵幸,生下秦朝衣,受封常在。

單單是秦朝衣的身份,秦扶瑾就不願對其投降。

可牆倒眾人推,宣王入住東宮後,京城諸家對秦扶瑾避而不見,與他訂有婚約的周家也閉門謝客。細細算下來,他唯一能信的也就隻有眼前這位,從他記事起便開始教導他的夫子趙亦行,而現在趙亦行告訴他,想保全性命,隻能向秦朝衣投降。

少年郎拳頭緊握,眸子暗淡,“孤不甘心。”

“佯降乃權宜之計,殿下莫急。”

趙亦行溫聲道,“龍子奪嫡是一朝大事,恐有異心之人趁機作亂,如今朝中看似平靜,實則人心惶惶,宣王無旨回京,名聲上已落下乘,殿下向其請和可免其煞氣,安定人心,穩固國祚。反之,若殿下與其爭鬥,必然使其不顧名聲,與殿下魚死網破。如今京城內外都是齊太尉的人,爭鬥起來,對殿下萬分不利。”

少年血氣方剛,況且是天之驕子,豈願對一個庶子低頭。可如今情況緊急,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,趙亦行儘可能將所有能阻止少年衝動的理由都說了個遍。

秦扶瑾皺眉,欲言又止。

他知道趙亦行所言不假,可朝廷上那群人若是看他降了,必然會去投靠秦朝衣,到那時局麵豈不是對他更不利。

“孤知道先生所言極是,可若朝中勢力都投靠秦朝衣的話,日後孤該如何與秦朝衣抗衡?”

“如今局麵,宣王乃大勢所趨,朝中官員想要明哲保身,必然要與其親近,但未必與之同心。”

秦扶瑾不解,“先生的意思是……”

趙亦行將宣紙平鋪在桌麵,緩緩寫下一個齊字,“齊太尉野心昭昭,輔佐宣王隻是一個由頭,宣王毫無勢力,若日後登基,朝中必然掌控在齊家手中,而問題便出在這兒,齊家壞了製衡,總會有人想將其按下去。”

他筆鋒淩厲,濃鬱的墨汁將齊字圈住,在一旁寫下“江周喬”三字,“京中權勢無非齊江周喬四家,周家與殿下訂有婚約,喬家是魏王外戚,江家與齊家相看兩厭。如今齊家虎視眈眈,如若得權,京中局麵必然對另外三家不利。是以,當今正是將他們收入麾下的好時機。”

秦扶瑾眼神閃爍,對趙亦行說的接近三大世家心動不已,但現實又讓他泄氣,“如今連周家都與孤斷了聯絡,更何況另外兩家。”

“非也。”趙亦行搖頭,“明哲保身乃世家常態,周家雖與殿下斷了往來,但其與殿下的關係已成定局,想來如今隻是在試探殿下能否沉住氣,保全文王府。另外,魏王成王已棄權而去,京中獨殿下一人能與宣王對抗,想來這三家不會輕易放棄殿下的。殿下不妨先退一步,待養精蓄銳,再與宣王一爭高下。”

“……孤懂先生的意思了。”秦扶瑾看著紙上的四個字,臉上的挫敗感逐漸褪去,“既然先生有良計,孤怎麼也得給先生一個麵子,至於怎麼降……”

他長眉一皺,十分為難的說,“孤想降的體麵些,孤不想讓母後生氣。”

趙亦行輕笑,“在下已備拙計,請殿下過目。”

他再度起筆,宣紙上落下一個“美”字,“聽聞兗州是美人城,殿下不妨派人去尋一美人。”

尋美人?

“先生這是何意?”

“宣王殿下冇什麼愛好,唯獨喜愛美色,三月中旬是宣王生辰,殿下此時尋美,自然就是投降之意。”

“可如今父皇病重,孤若是公開派人尋美,豈不是落了不忠不孝的名聲。”

趙亦行搖頭,“殿下隻管派人去兗州即可,無需多言。京中大多狡如狐狼,殿下動一棋,他們便會猜三步。”

“那依先生所言,兗州之行,孤派何人去為好?”

“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

秦扶瑾皺眉不讚同,“此行必然危機重重,先生去,孤不放心。”

“若宣王生辰宴之前,殿下的人冇帶回人來,屆時便是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。此行的重要,殿下想必很清楚,那殿下可能想出比在下更合適的人?”

秦扶瑾沉默,他如今哪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,趙亦行願意幫他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
“先生願意接此重任,孤甚是心安,望先生多加小心,孤在京城靜候佳音。”

趙亦行俯身行禮,“在下領命。”

.

二月十八,諸事皆宜,趙亦行請辭,馬車出京,往南而去。

這一日天色昏沉,下著濛濛細雨。

南城牆上,華貴的雲錦搭成小棚子,兩位衣著精美的男子並肩而立,遙望逐漸遠去的趙亦行。

其中年長的男子身穿絳紫官袍,劍眉斜飛入鬢,五官周正,氣質威嚴,讓人看了便不由心生懼意,正是當今太尉,齊宮。

他身旁的男子披著雪白的狐毛大氅,鴉青長髮用一根紅繩隨意繫了一下,長眉如柳,身如玉樹,是如今住在東宮的宣王殿下秦朝衣。

趙亦行的馬車遠得看不見蹤影,齊宮悠然收回視線,似笑非笑地看向秦朝衣,語氣感慨,“聽聞趙家主是您與另外幾位皇子的夫子,如今看來,似乎文王更招人喜歡。”

秦朝衣薄唇色淡如水,輕聲道,“先生向來偏愛三弟。”

齊宮眼中笑意漸冷,“說起文王,不知殿下可有定奪了?是養虎為患,還是斬儘殺絕?”

秦朝衣看著城外,眸色幽深,語氣冷淡,“孤不攔你,但不可明麵行事。”

齊宮微微俯身,拱手道,“臣,領旨。”

與此同時,文王府內,秦扶瑾掀了桌上精緻的菜肴,冷眼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,“拉出去埋了吧。”

他出了房門,透著雨絲朝南方眺望。

先生,要平安回來啊。

-退一步,待養精蓄銳,再與宣王一爭高下。”“……孤懂先生的意思了。”秦扶瑾看著紙上的四個字,臉上的挫敗感逐漸褪去,“既然先生有良計,孤怎麼也得給先生一個麵子,至於怎麼降……”他長眉一皺,十分為難的說,“孤想降的體麵些,孤不想讓母後生氣。”趙亦行輕笑,“在下已備拙計,請殿下過目。”他再度起筆,宣紙上落下一個“美”字,“聽聞兗州是美人城,殿下不妨派人去尋一美人。”尋美人?“先生這是何意?”“宣王殿下冇什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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